行,窸窣抖落出无数潮湿黏腻的响,又随风沾落在他身上。
没有人把他视作自己人。就连这个丫头——他过去都未觉察到的——原来她对自己,也有这样深的敌意。
异国的来客啊,你为什么还要淹留?
“燕侣呢?”他听见鸿宾在屋外惶然地喊,“这样要紧的时候,她却跑哪里去了?!”
***
“殿下!殿下用力!”
几个稳婆和女医团团围在床边焦急地呼喊着,在她们身后帘帷翻响,是无数人在走来走去。徐敛眉的眼前仿佛都被汗水糊住,她什么都看不清楚了,那煌煌的灯烛照进来,都像是隔夜的鬼影——
——“殿下!殿下您醒醒!御医!”
——“殿下!醒醒,用力啊!”
——“主君!去找主君!”
老御医仓皇奔到偏厢房来,扑通一声跪下了,“主君!如今……如今情形凶险……”
徐公颤巍巍地站起来,将铜杖在地上狠狠敲了几下,“说!”
“殿下……殿下她昏过去了……孩子是寤生的!”老御医战战兢兢地低声嘶喊,“臣来请您示下……是留母……还是留子?”
一道闪电在窗外斩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