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懊恼地“噢”了一声,挪开手,便对上他清澈的眼瞳。她的脸又红了,转过头去望向窗外,又加了一句:“真亮。”
他有些不着边际地道:“是啊,下雪了,殿下。”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那句“真亮”简直傻兮兮的,转头想拿回点面子,却见他并没有笑,沉默的神容里,好像在思索什么,又好像只是怔忡。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在经过了这样的一夜之后,她该说什么才能不那么跌份?心在缓慢地下沉,像被铅坠子拴住了,她却不敢问,万一他后悔了怎么办?
他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也不说话,便下床去开了门。她连忙缩回被子里,但听得他在门边同鸿宾说了几句话,然后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洗漱吧,殿下。”他淡淡道,“鸿宾说您还要去奉明宫议事的。”
至少他的语气还是温和的。她仰着头,吐出一口气,“所以我不喜欢留在岑都,每日里总有数不尽的事要议。”
“朝会集议是祖宗法度,总不可轻废。”他一边拧毛巾一边道,“在下却是佩服殿下,可以驭群臣于股掌之中。”
“你喜欢这种感觉吗?”她忽而侧过身来,一手撑着头,懒懒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