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杨惠心接回来,但这一回陆乔鑫显得更加苍老,一眼看过去,是随时都要咽气的状态。
杨惠心依然每天打三份工,天未亮就起床,深夜才回家。
陆慎得到一只新书包,杨惠心替他整理制服时像往常一样叮嘱,“你乖乖的,不要和爸爸起冲突。”
“我尽量。”他瘦得很,在教室坐第一排,又受一帮“古惑仔”排挤,学生生活也很不如意,但他大部分时间投入学习,至少有几位老师给他肯定。
杨惠心摸摸他的脑袋,挎上一只洗得发白的碎花布小包,匆匆出门。
陆慎就此与陆乔鑫之间相安无事,直到他十二岁那一年冬天,十二是一道坎,他的生日更是不祥。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当年的最后一天,杨惠心在茶餐厅洗完三百只碗之后下工,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只能弓着背在繁华热闹的街道蹒跚而行,身边人有的约会,有的买花,有的要去维多利亚广场看新年烟花,而她要去等晚班车,着急回去陪儿子过生日。
好不容易到地点下车,仍有一段荒无人烟的路程等在前方。
那一夜灯光温暖,似上帝的柔情,照亮旅人回家的路。
道路右侧有楼宇再做外墙返修,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