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来,背靠着床头,抱着膝盖,像个小孩。
她一转头就能看到他的脸。
朱韵一生也没有熟记过谁的睡颜,包括所有朋友亲人。唯有李峋,唯有他那张略带疲倦的熟睡的脸,在她生命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他的许多存在,都好像老天刻意安排。让这样一个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弥补她错过的种种遗憾,和她缺失的种种部分。
他被注视着,缓缓睁开眼,第一眼没有看到人,眼神自动向上。
朱韵正等着他,她对他说:“李峋,咱们结婚吧。”
他刚醒,眼睛发涩,还不能全部睁开。
朱韵又说:“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他闭上眼,脸重新埋到被子里,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听到一声颤颤的“好”。
*
下午,朱韵开车回家。
家中气氛再一次如同冰窖,母亲拉架子等她回来教育,从朱韵进屋的那一秒起一刻不停。
母亲明令禁止不许朱韵再去飞扬上班,她给朱韵拿到一大叠的公司资料。
朱韵默不作声看着。
母亲问她:“你跟田画家联系过没有?”
朱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