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澜外敷的药上用毒,萧澜怕都难救了。
然而他纠结反复,没有下手。
他的母亲不是霍氏,丈夫虽死,她心中亦哀,可是从未在闵蘅或者闵馨面前提过“报仇”两个字,只愿他们平平安安,康健度日,再辛劳也要将闵蘅送去学医,让他不能丢了父亲之志,甚至在临终闭眼时,她留给闵蘅的最后四个字是“医者仁心”。
萧澜刚到濮阳的那次受伤,闵蘅去时,药箱里便备了射罔粉,这东西是由乌头草煎汁晒出,毒性比直接用厉害百倍。
没用上。
闵蘅当时从侯府出来,心情复杂之极,他几乎给自己找遍了借口——萧澜是因为杀匈奴受的伤,他算是为濮阳百姓留他一命。
类似的借口他之后用了挺多回。
直至眼下,他在霍氏的药里动手脚,霍氏这刻兴许都还不清楚,可闵蘅也无丝毫的轻松与痛快。
他没敢忘了自己母亲的话。
——他是个大夫,这双手该是用来救人,而非害人。
他利用延湄时,第二日便后悔了。
既后悔,又害怕。
害怕延湄知道了会对他满是憎恶,会恨不得杀了他。
他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