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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扬破水而出,如莲出水,柔滑的黑发如缎绵,披在双肩。浑身上下的水滴,像从玉瓷器上滑落的水珍珠,悉悉落落滴回池里。刘诩闭了闭眼睛,似乎听到了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悦耳动听。
好吧。刘诩不得不承认,云扬给她看完这惊艳的一幕,她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两人无声地隔水相望。
云扬坚持又沉静。只是紧紧抿着的唇,和他此刻的脸色一样煞白煞白的。浴池里的水,是温热的,却暖不了他对水一如既往的恐惧。他怕水,厌水,却因为要做铁卫,要追随云逸大哥,所以,幼时的云扬发狠地逼着自己,学会游水,还要熟练得如同一条鱼。
他入营后,无论铁卫营的伙伴还是以后水下对阵时的敌人,没人能从他在水里的姿态,猜想见他还有这项弱点。
因为不足,所以要做得更好。他对自己,从来下手最狠。
刘诩与他对望,似心有感应。看似驯顺的云扬,外圆内方,认准的事情,千难万难,也要达成。这就是他要传达给自己的心意吧。
刘诩痛彻地长叹口气,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威严又刻板,“传旨,从四五往下,临渊的奴才,都拘回岛上,一个也不准下来。皇贵侍即日起,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