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所有上了年纪的长辈,国丈末了絮絮。
云扬心事重重走向后营。月上中天,营中除去巡夜的队伍,万簌俱寂。他缓步踱到帐门,竟觉无半点困意。索性靠在帐外门,抬目放眼四周,霭霭雾气中,营中景物仿佛一年前自己于北军铁卫营中。云扬抬臂抚了抚自己身侧,那本应长悬的宝剑早解在行宫中。他长长吸了口气,使劲眨眨眼,消去眼中雾气。
耳边,忽有幽咽箫声,悠长而轻远,在微风中,呜呜咽咽的箫声,虽低却不凄凉,伴着东方渐明的启明星,仿佛经年老友,在月下互慰离情,又似挚情知已,低低地开解愁肠。
云扬惊了一下,回头,左近一个帐子,有灯光缓和透出。映在帐子上的淡淡身影,长发低绾,一只长箫,有长穗随着灯影轻轻飘动。
箫声渐落。
“郡主,夜深了,睡吧。”有侍女低低声音传出。
“哪里还能睡?把剩下那些文书拿来,”柔和的声音里,透着些些轻盈,“这些都整理顺了,明日,中军帐里……用起来,更顺手……”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云扬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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