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竟全都是都天明。大哥若是知道自己于这事的处置,恐怕又要骂自己感情用事吧。是啊,大哥总是那么刚直,万事都讲规矩,客观理智,不像自己这么随性。
若是大哥能稍微活络些,自己也不至于这么苦楚吧。蓝墨亭设想了一下这样的情形,又苦笑起来。自己真是糊涂了,怎盼得铁树曝新芽,榆木疙瘩开花?这样又拙又硬的,才是他的大哥都天明呀。
正胡思乱想,突然心头有丝不安掠过,铁卫的敏感,让他睡意顿消。翻身坐起来,屏住呼吸细听了一下,立刻惊起。抢身出门,飞掠出内院,在外院角门处,一只雪白的信鸽已经扑噜噜飞起。蓝墨亭手起一扬,一枚石子扑地击中鸽子,那雪白的一团落在地上,他拧身落地,另一只手按住慕御医的胳膊。
苍老的双目中并无惊悸,慕御医在夜色中,静静地看着惊怒的蓝墨亭。
蓝墨亭明白,这种信鸽往往都是一双。自己拦住了后一个,前一只已经先飞远了。他咬牙拾起信鸽腿套。
“宣平在沁县,速谋划。”几个墨黑小字,让蓝墨亭心惊。
“你是何人,为何图谋圣上?”
慕御医不语。
蓝墨亭知道事情不妙,拂了他睡穴,先安置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