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此,躲也躲不掉。
神宗九年十月,刘芸倒下了,她睡的时日一次比一次长,身形也迅速的消瘦下去,吹箫看着她,想起刚出生时,刘芸护着自己从层出不穷的追杀中杀出一条血路的凌厉身影,那样的杀伐果决,丰姿无限。但此时,她却躺在那,苍白而虚弱,单是看着,心里就泛疼,那种绵绵的钝痛就像钝刀子一刀刀的割着他的心脏,又仿佛有人慢悠悠的伸出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一点点的收紧,那种窒息的无力感让吹箫整个人都显得麻木了。
他始终没有哭,甚至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沉默的侍候刘芸汤药饭食,但这反应竟比大悲大痛更叫刘芸心忧,她能感觉的到,她儿子已几乎心如止水,竟是比她这个将死之人还要沉静,仿佛失了所有的人气,这世上所有事也叫他不感兴趣了一般。她甚至担心,自己这个不中用的一去,吹箫便会听天由命的等带死亡。
这万万不能行!她刘芸拼尽了一切才保住的宝贝儿,怎就能只在世上短短十余载?他得活着!活的肆意,活的快活,活的没有什么遗憾了方能从容就死!
神宗九年的冬天格外的冰冷,刘芸终于撑不下去了,这日吹箫自刘芸房内的小榻上醒来,照例去看他娘,然空空如也的床铺却叫他吃了一惊,急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