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红泥小火炉冒着缕缕的热气,水已经沸滚了二十几遍了。傅清已经不记得自己多少次起身了,这次,他不再去添水,而是换上了一身竹叶青的长衫,走出了院门。
残霞散绮,落日沉金,将他的身影投得很长。
谢昭华正趴在窗前看着枝头的雀儿。它们不懂得人间的万般忧愁,蹦蹦跳跳地喧闹不已。
忽而,树枝轻轻晃了一晃。枝上的雀儿化成了惊弓之鸟,纷纷展翅扑腾。
“什么人?”谢昭华紧绷着身子问。
“小昭华,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清哥哥。有闲心在这儿看傻鸟,却没时间来赴约。”傅清负手站在树下,风骤起,如墨的长发在身侧微微飘浮,仿若潇潇春雨之中傲然而立的青葱翠竹,又若纷纷寒雪之中孤立枝梢的血色红梅。
“你怎么进来的?”谢昭华心虚地问。
“想进自然就进来了。”他扶着窗棂,翻身就进了内室,随手阖上了窗。
“为何不来赴约?你忘记了我昨儿是怎么教你的吗?”他一步一步地靠近,谢昭华只得一步一步地后撤,直到后背抵上了墙面。
“你别过来!你伤还未好,你现在可打不过我!”谢昭华抱着臂,紧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