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案边,言朔只着了一件松花色的便服不加一点装饰,衬得整个人清俊简单,更添了眉宇间那抹淡淡的书卷之气。
“怎么说?”言朔一面道,一边手执一管上好的玉管羊毫在身前的宣纸上一笔笔流畅晕染而过。
“六姑娘果然不信春儿,逼得春儿不得不禀明了身份。”云销道。
言朔的唇角微勾,这才是如今的覃晴应有的模样,才算不枉费了他当初自作聪明把那些权争机变,阴谋诡计说于她听而所付出的代价,总算是叫她参透了一些。
“沈厉呢?”言朔问道。
“已将他从城外调回来了,王爷可是有要事吩咐?”
“皇家猎场的密林深处有一颗青桐已逾百年,甚是适于制琴之底板,叫沈厉带个会斫琴的师傅去,就地取了原材来。”言朔边道,手上的笔倏地往上一提,只见一副水墨山水图于纸上,浓淡深浅晕染,层层叠叠,意境悠远。
“可那密林之中偶有猛兽出没,让他一个人去,还要带斫琴师就地取材,恐怕……”
“以沈厉之能,死不了。”言朔淡淡道,将桌上的画拿起来交给云销,“拿去糊盏纸灯笼。”
“啊?”云销不由一愣,如今又不是元宵,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