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分毫。他在火焰中行走,渐渐接近文玄舟。
书架虽然被烈火焚烧,却仍旧完整无缺。唯一被这火焰摧毁的,只有文玄舟的影子。迟夜白站立着,摇摇晃晃。他的头疼得厉害,后脑上一抽一抽,似是被针狠狠扎着。
他在疼痛中仍惦记着田苦,还想再多说一句把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忽见四周的火焰猛地一收——火光消失了,文玄舟的影子也消失了,只有一盏莲花灯安然放在过道中央。
年幼的司马凤弯腰把它拿起,高高举过头顶:“小白,你真厉害!”
“……你才最厉害。”迟夜白疲倦地笑道。
莲花灯的火焰渐渐膨胀,接着无声炸裂。细小的光点四散开来,遍布房间,它们飞掠过迟夜白身边时还扬起了他鬓角细碎头发。房间中一时温暖明亮,但莲花灯没有了,司马凤也没有了,只有迟夜白一个人,站在这个明亮的空间里,四处全是密密麻麻的书架,完好无损。
水滴落在地上,声音极为清晰。
迟夜白睁开眼睛,剧烈的疼痛忽地从四肢百骸传来,令他骤然清醒。
水滴不知是自己身上的血还是汗,总之他跪在地上,膝盖下一片温热。
文玄舟站在他面前,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