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灯无法照透的黑暗,试图跟自己身后的那个人说话。
幼时教导自己的先生就是文玄舟,这件事确实令迟夜白惊愕。
司马凤对他坦白了,但他没办法告诉司马凤,在自己的记忆里,在自己学来的分类存放所有记忆的房间里,文玄舟从来没有离开过。
他一直存在着。
这房间是他教迟夜白制造的,所以他有能力把自己留在迟夜白的记忆里。
书册震动着,凄厉的人声在木头和木头的缝隙中钻出来。
一双手沉沉压在他肩上。
迟夜白颤抖着抬头,只能看到如烟如雾的黑暗,正朝自己压下来。
“别怕。”身后的人笑着说。
他怕,非常怕。身后站着的人挟带的不是死亡,不是灾厄,是更令人恐怖的东西。
那人的左手伸到他脖子上,温柔而细致地抚摸着他。
他左手有一只镯子,冰凉温润。这是迟夜白对文玄舟的印象,是除了声音之外的一些稀薄印象。
那只手也是冰凉的。手指纤长,骨节突出,手势却又极为细腻耐心,缓慢地抚摸过他的皮肤,令人战栗。
“你知道我是谁了对吗?”那人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