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人家回去,看看妈妈弟弟,开开心心过了暑假,回来咱们再作打算。你要是挤在这一时半会儿,万一她回到家里东想西想想不明白,下学期不来了怎么办?”
“虽然咱们是资助了白家,可人家小姑娘一点不知情,是有权利说不的。”李奶奶说,“要是她真不同意,这事在法律上站不住脚,咱们总不能违反法律,对不对?”
李奶奶一辈子在原家做事,被原老爷子耳濡目染,没有一点特权思想,反而明辨事理、尊重法律。她知道原静安为了儿子全然不顾了,只能明里暗里把人往回拉一点,不让她做得太过。
原静安磊落惯了,本也不想做坏人。她沉默片刻,似叹非叹:“我再想想吧。”
李奶奶不忘提醒:“要再找个像白琼这样的人,不容易。咱们得慢慢来。”
这一次,原静安没有再开口。
饭厅外,阴影里的少年久久站立,默默退开,上楼回房。
他平躺上床,窗外的灯光在天花板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内心深处的自我厌弃在这个夜晚突然涌出,像是劈开栅栏的猛兽,只用了一秒就将他吞噬。
那颗病了的心像被猛然撕成两半,汩汩流血。
——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