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优帮差的名义给他安排了一个最淘气的同座,事实上是那个孩子天生有严重的鼻炎。
那个校教导主任肥白蠢的班长女儿捂着鼻子的鄙视表情、照相馆阿姨借他假领子照相收回时嫌弃的眼神,都曾经深深刺激过少年时的余味。
原因很简单,在他身上,总是有一股缺少父母照顾、又生长在油烟污糟环境里的味道,一种怎么洗也洗不掉的炸鱼的味道,腥腥的,臭臭的,让他在其他人的冷眼里一度对自己的身体产生过强烈的痛恨。
到青春期的时候,他对这种体味的反感达到了高峰。他对自己身上的味道,对父母身上更加浓烈的味道,对炸鱼铺,对肮脏混乱、共用一个公共厕所的大杂院产生了几乎是病态的反感。
他天天要洗上两次澡,换两次内外的衣服,洗上无数次的手。渐渐长大的余味已经可以靠自己把零乱的家收拾整洁,把自己清理干净,任凭谁都不会在他身上再闻到一丝异样的味道了。除了家人和大杂院的邻居,在新升的初中里,“臭鱼”的外号除了几个同时升上来的小学校友偶尔喊两声,慢慢也湮没在童年的尘埃里。
可是唯有他自己,却从来都没有真正忘记过那段重口味的青涩时光,没有忘记一个原本俊秀聪明的少年,却偏偏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