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你还需要用眼睛?”江俨然不耐烦道,将装牙刷的袋子交给花江涛涛,“这个涛涛拿着。”
说罢,推起人和被子就往外走。
杨曦同用没受伤的左手巴拉了半天,也只是让自己呼吸得更加顺畅一点,仰头只看见不断往后飞驰的走廊灯,扭头也只能看到江俨然白色的衣服袖子。
她记忆里的那个孩子,是没有这样霸道的。
但他挨得这样近,走得这么快,不由自主地就让杨曦同想起那些肆意奔跑的童年时光。
那时候,他是跟不上她的。
他们追来追去疯玩的时候,他便只能在一旁看着。
那颗小小的残破心脏呀,一紧张就震颤,一跑动就心悸,脆弱得像是雨后遗落在荷叶上的水滴。
看似圆润,稍一碰触,就要摔落水面,激起阵阵涟漪。
而现在,他疾步如风,仿佛从没有经历过那样的童年一般。
反倒是她自己,手断脚断,连吃个饭都得比平常人多费劲。
真是世事如棋,局局新啊——
杨曦同架着上了石膏的胳膊,单手抱着被子,自觉像只摆拍的*木乃伊。最叫人尴尬的,是随着轮椅的不断往前,本来就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