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你就看不见我了。你抬起头来,看看我。”周怀净天经地义地说着,语气里的斩钉截铁不带半点哄骗的意味。
他不知道陆抑心底在做的剧烈挣扎。
——爸爸的好儿子,陆抑,你要记得,你是个肮脏的垃圾。
——噓,别说话。好好享受这里的黑暗,这才是你应该生存的地方。
——永远的漆黑,潮湿,恶心。
——像一条蛆一样活着。
“陆抑,抬起头来看看爸爸。”一道清缓的声线,不激烈不刺耳不突兀,在他的耳边响起。
——陆抑,你害死了你母亲。
“乖陆抑,你喜欢爸爸,是不是?”
——陆抑,你是垃圾。
“爸爸也喜欢你,陆抑。”
——陆抑,你应该待在这里。
“陆抑,浴室的灯光不刺眼的。你不想看到我吗?”
——陆抑,陆抑,陆抑……
“陆抑,陆抑,陆抑……”
陆抑骤然抬起头,咬住了那张不停嘟嘟哝哝的嘴,穷途末路的困兽似的,让不停炸响在他疼痛欲裂的脑袋里的声音消失。
周怀净嘴上一疼,嘴里尝到一丝血腥味。他吃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