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手枪一下。
陆抑把一生中所有的高尚都给了他,而他将一生中所有的自私都给了陆抑。
如果陆抑死了,他为什么还要活着?
他不愿意放开。这是他十年里所有的光明。
周怀净的目光在华丽的音乐大厅里寻找着那抹人影,心中似有所感地抬起头,陆抑正站在二楼的回廊边,倚着栏杆静静看着他,嘴角带着一抹浅淡的微笑。
三角钢琴的连弹打弦速度比直立式快,触键感好,声音层次分明,比赛中往往采用三角钢琴。台上放着一台黑色的施坦威,稳重的色彩让人心态更易平静。
周怀净悬在半空的心稳稳地落了地,他走到三角钢琴前。他目光再次回视陆抑,手指落下了第一个音。
那一刹那,月光倾城。
陆抑神情恍惚,仿佛从这一幕走到了未明的空间。
那儿也有个少年,恐惧地站在舞台上,双眼被缠缚着一条白布,背脊却挺得笔直。
他被人牵引着坐到钢琴前,线条优美的下颔绷得僵硬,嘴唇抿成冷漠的直线。时空将他和流淌着肮脏的现实划开一条线,他在开辟一条盛着银色月光的空间,时光静默,寂然无声。
平静的琉森湖,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