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但他睡眠浅,半夜里突然闻到一阵奇怪的香味,脑袋里晕晕的。他连忙用被子遮住鼻子,警惕地瞪圆眼睛,就要开口叫哥哥快醒,门外忽而传来低低的说话声,夹杂着一声声咳嗽。
“二爷,应该好了。”
“嗯。”低沉靡丽的嗓音淡淡的。
门被小声推开,而后一束手电的光从门边照进来,打在正在装睡的周怀净脸上。周怀净感觉到亮光落在眼皮上,仅是一瞬,那光线就从他脸上移开,然后他听到陆抑冷淡地说:“把那人搬出去。”
有人低低应了声,隔壁的床位就传来声响,一个男人小声抱怨了一句“好沉”,沉闷的重物落地声伴随着一声抽气,好一阵那人才爬起来将人拖出去。
周怀净听着一声声的闷响,好像自己身上也隐隐作痛。他尚在犹豫着要不要睁开眼睛叫住那人,别把哥哥弄伤了,那人已经将人拖走了。
周怀净听见一声清脆的关门咔擦声,而后屋里陷入一片黑暗和沉寂。暴雨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衬得屋里的静默尤其磨人。
下雨天了。
周怀净想起陆抑的腿。
陆抑有腿疾,雨天对他来说就像是一把磨钝着他右腿的刀子,一下一下撕扯着骨头,似乎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