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上来,酒杯子一碰,二两黄汤下肚,不知怎的就定下了娃娃亲。等到第二日早上,李百户被黄氏抓着耳朵哭了一通,心虚得很,好些天不敢见谢郎说这事。谢郎大约也与他一般的遭遇。两人便把这事又搁回去了,只当是酒后戏言,再没提这个。
只是没成想,谢郎后来得了一场急病,早早撒手去了,只留下妻子王氏和儿子谢俊成。谢家人早就看上了谢郎家财,正虎视眈眈要替谢俊成“先管着”,王氏娘家又离得远,靠不住。王氏关了门抱着儿子哭一通,拍着大腿定了主意,第二日就拉了儿子去李家,重提亲事。
平心而论,谢郎过世前,李谢两家常有往来,也算是知根知底。谢俊成人生得好,私塾里功课也好,说起话来有条有理,颇为能干懂事。李百户素来重义气,又念及谢家孤儿寡母的可怜,心一软就点头应下了。后来,借着这门亲事的名义,李百户带了一帮兄弟去找谢家几位叔老喝了几次酒,王氏和谢俊成这才得了安生,而这门亲事也就这么正式定了下来。
李清漪小时候懂事早,常常劝李清闻:“谢家那些人都不是好相与的,谢伯母又是个……”又是个见利忘义、重男轻女的,她把后头的话吞回去,接着道,“又是个精明的,姐姐你要是嫁去了,该有多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