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巧,黄氏刚刚赶过去就见着那一伙儿的人正拿着东西在黄家打砸。
黄家本就是普通人家,老的老、小的小,一时间推搡起来,自是抵不上那些青壮男人。因黄家三房人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很有些挤,许多零碎东西都是搁在院子里,如今一院子的东西全都给砸了个干净,满地狼藉,就连院中的树木被推到了。
九月本就是落叶的季节,这老树枝桠上本就只余下几片黄叶,如今枝断叶落,一地皆是残枝。黄家有个做了四十年工的老妈妈,触景生情,跪倒在地上,拍着自己大腿,抚着那树干就哭嚷了起来:“作孽啊……哪里有这么要债的!杀千刀的……”
这景象既是让人气苦又是心觉凄苦。
黄氏刚一进门就见着这般景象,又气又惊,一双杏眼都瞪大了,就连跟在黄氏后面的李清漪都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二舅母陈氏犹如一只被掐着脖子的母鸽,一声尖叫,脚也不停的就往儿子丈夫那边跑去,满目惊惧。
那领头的是个马脸汉子,穿着褐色衣裳,腰间系着浅色的腰带。他见着黄氏带了帷帽,穿戴整齐,后头还跟着的几个小厮妈妈,似是有些身份,眼珠子一转,立时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他既然借了钱又厚脸来讨债,自然是早早就把黄家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