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大概不会泅水。”萧淮微微一笑,“所以待会儿无论如何也不要放开手。”
楼湛抿了抿唇,没有回应。
没过多久,船就沉了。顷刻之间,船板上哗啦啦涌来冰凉的江水,瞬间就覆没了两人的头顶。
萧淮虽生在云京,却长在河流众多的扬州,熟识水性,单手将楼湛按在胸前,手一划,便冒出了水面,顺手扶在一根浮木上。
这水域一望无际,要游到江岸边不知得过多久。对方应当知道萧淮熟识水性,但也知道萧淮身体孱弱,不说带着楼湛游个把时辰到岸边,光是在夜间冰凉的江水里浸泡一时半会儿,就够受了。
楼湛抹了抹脸上的水,低喘一声:“江家那个人……”
“听说不识水性,大抵没跟上来。”萧淮了解得颇多,从容地解释了,脸色却突然一阵青白,原本只是淡色的唇也白了。
楼湛心中一沉:“发病了?怎么样?药呢?”
萧淮苍白着脸,似乎连明亮的眸光都黯淡了许多,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笑:“无妨……我们再多撑一会儿,或许能碰上其他夜里行船的船家。”
看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仿若下一刻就会消失在人间,楼湛心中愈发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