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得话,荆淼约莫是有些兔死狐悲的,这事本也与他无关,岂料这件事上段春浮想得开,他却想不开。人世沉浮,有些人参得透,有些人参不透,约莫就是如此了。
他只是在怪自己。
怪自己还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怪自己缘何如此懈怠。
“不敢?”谢道淡淡看了他几眼,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罢了,随你吧。”
他拂袖离去了,身形没入云海,不过一会儿就没了影踪,荆淼只觉得眼眶湿热,心中却没甚么后悔。他给自己的行为想了几个词形容,不外乎“恃宠生娇”之余,却倏然又多了几丝明悟。
早些看清楚自己的地位价值,对自己总是好一些的。
就如此事一般,谢道没有做错什么,而是荆淼做错了,他给予这位师尊的期望太高,注定是会失望的,而现如今,也只不过是收回这种期望而已。
其实要说想得清楚,荆淼也绝不糊涂,这件事牵扯上宗门与邪派中人,段春浮受于救命之恩,本也没有任何人有过错。如今想来,他只是心寒于谢道的态度,那种冷漠决断,毫无任何回转余地的态度。
荆淼看了看自己的手,薄薄的茧子生在指尖与掌心中,粗糙宽大,称不上完美,与谢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