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绎站在玻璃这头,见她的手掌摁在玻璃上,无意多看一眼,第一次发现女人的手竟那么小只,又白又细,掌心还有一颗小小的痣。
他记得她耳朵上也有一颗小痣,在耳垂上,他好几次见了以为是灰尘。昨晚就真的揉了一下,结果把她耳朵都捏红了,那小黑点也没落来他手里。
骆绎不经意转眸,瞥一眼她白白软软的耳朵,下一秒便移开目光。
他弯腰从工具箱里又拿出几颗钉子。窗户有点矮,他稍稍下蹲,沿着玻璃的边缘把钉子钉进窗棱,固定玻璃。
灯光投下的阴影在他脸上来回摆动。
周遥隔着一面玻璃,无声地看他。她忽然就感到恍惚,分明才几小时不见,她却觉得像过了一整年。
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所感应,他缓缓抬眸,眼神穿过玻璃,和她的轻轻触碰到一起。纸糊吊灯依旧在晃,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彼此呼出的热气罩在玻璃上,模糊了视线,风一吹,雾又散去,再度清晰。
明暗交替间,他平静地收回目光,说:“修好了。”
“哦。”周遥条件反射地松了手,却没想骆绎先一步松了手准备放下手里的工具。
大风吹,周遥瞪眼看着窗棱朝她的脸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