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戚家完全没概念,重生前她是个四面不着地的孤儿,更没有依赖人的经验。她稍微考虑了一下人情债的问题,注意力已经被拉走了。
六十年代的香港出人意料地繁荣。她左右张望着,他们走的这条老街很窄,行人却非常多,几乎把马路占去大半。他们三个穿过人潮往前走,什么人种都有,洋人最多。偶尔有提菜篮子的女人,看着车流,瞅准了空隙,立刻匆匆拽着孩子过马路。
大街上,按喇叭声、人声喧嚣,吵吵闹闹的。一时间,她耳朵里塞满了各种英文、上海话、粤语,感觉头都要爆炸了。
街道两旁全是岭南骑楼。一楼的商铺往里缩了两三米路,便多了一道遮雨的地方,俗称骑楼。骑楼柱子上用红油漆勾出一个铺子名,竖写了“金笔行”“陈家米铺”“珮夫人”。抬起头看,二三楼的地方密密麻麻挂满了红色或蓝色霓虹招牌,诸如“皇上皇腊味”“和昌押”之类。
她看了其中一个横行招牌半天,才闹明白“家酒华荣”应该反过来念,是指“荣华酒家”。
她目不暇接地两边看,正往前走,一辆绿篷子人力车在她边上吆喝着路过。那车夫的脖子上系着白毛巾,两条腿飞快地跑。
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追着那辆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