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很快压制住了自己的思绪,我本来就是要离开他的,而这份合同却能救晓丹姐姐的命。
颤抖着手,我还是签下了我的名字。
一切尘埃落定,江一原曾经让我对明天和未来有所期许,然而现在他将永远不会出现在我的明天里了,甚至在未来的岁月里,他都不会怀念我,因为我必须按照约定,让他恨我。
江一原的妈妈满意地笑了,她当着我的面给什么人打了个电话,而几乎她的电话刚挂了没多久,林牧就来了电话。
他的声音是激动的,像绝处逢生:“陶陶!心脏有了!晓丹马上可以手术!太好了!太好了!”他甚至有一点语无伦次,过分的兴奋和柳暗花明之下,他也并没有察觉到我情绪的怪异。
“那就好,那就好。”我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我知道我应该欣喜,应该感激,然而我却做不到,江一原的妈妈已经走了,我终于不需要在伪装镇定,终于留下了眼泪。
其实我很少哭,我总是笑着,笑到偶尔让自己都忘记了人生的艰难,因而这一次哭,却是拿出了哭倒长城一般的气势。
这个世界给了我太多的残酷,人生有那么多条路,上天却给了我最艰难的一条,而这么荆棘密布的路,却还总是迫使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