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夹着几张草稿纸。]
他听到对面意料之中的短暂沉默。
电话这头,他面色疏淡,只是浅浅地抿了抿唇。
他当然知道凌崇亮那一晚有钢琴课。
草稿纸的一面,是父亲凌邈和空壳公司的账目清单——父亲的电脑密码想知道不难。为了让它看起来更倾向废纸,他用了一台没墨的打印机,该有的信息已经罗列,以大伯对父亲生意的敏感度,他不可能错过这些关键信息。
没什么比无意泄露的秘密更像秘密,凌崇亮不疑有它。
毕竟,没有人会怀疑,亲生儿子会出卖自己的父亲。
诱饵已经放出来,猎网已经张开。
就像最精明的猎手要学会隐藏自己伺机而动。
一旦时机来临,就要一扑击中。
后来的盛佑回忆起他问过凌清远——
为什么当时没有选择把那些证据交给祖母?
凌清远那时安静了很久,抬眼轻轻笑了。
眼底流露出一丝嘲讽的意味。
“有什么比血缘还能让人容忍的关系呢?”
几句斥责,几句警告,少许惩罚。
然后呢,会禁闭他人生多少个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