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能离开这里,也一定能带他离开这里。
从那时起,与自己似曾相识的面容甚至不再是一个具体的意象,而是一个符号,一个象征潜逃与新生的向往,一个通往终点的标的。
那是十一岁。
暑假随父母回国的他就像是被束缚的傀儡,坐在公司的会议室里重复一本又一本父母要求的原文书。
对过的会议室爆发出争执声,他抬头看,一个青年站在散落的纸页中间,被父亲劈头盖脸地斥责。
那人低着头,面无表情的脸颊隐隐抽搐。
眼中却透着再无期待的绝望。
年幼的凌清远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他记得这个人,名校毕业,能力出众,就是家里有一个负债累累的赌鬼父亲和一个体弱的结巴妹妹,那像是一座大山,沉甸甸压在他的背脊上,而他还是挺起了脊梁。
直到这天,那座山还是垮塌下来,他终于放弃了。
年幼的凌清远远远望着他抱着公文包站在公司门口,看他掩面无声痛泣,看他心中大厦颓倾,看着来来往往的行路人与他擦身而过,没有人会在意他人生到了哪一处绝境。
“盛叔。”
那年的盛佑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