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鼓上舞,怔了片刻,唇边渐渐生出一丝笑意来:“好......”又道:“她们在取笑和奚落他人的同时也失了自己一半的修养。你用激愤带刺的语言讥讽回去,岂不是跟她们一样了?”他摸摸她的脑袋:“以后不要这样冲动,愈是受人轻视,愈要学会隐忍。”
她想了想,望着他穿节的褐衣,快速擦去眼泪,从皓腕中奋力拔下那只名贵的玉镯,塞到他手中,他脸色黯淡下来。细腻敏感地捕捉到这些,她忙抓住他的手解释说:“媱媱不是嫌弃先生,也不是同情和施舍,媱媱只是不忍心看见先生每天受着别人轻视的冷眼,先生心里一定不好过的,先生将这只玉镯拿去当——”
“二娘子,”他语气冷然地打断她:“你这样却叫我比受到别人轻视的目光还难受。”他抬起她的皓腕,小心翼翼为她戴上,“衣贵洁,不贵华,干净保暖就好了。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哪怕困顿窘迫潦倒至极,亦不能坠青云之志。”
她低下微烫的双颊:“对不起......媱媱以后不会再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了,先生等我,等我,”她期期艾艾地说,“等我及笄......”
那四个字从她口中细如蚊蚋地吐出来时,他的心又突得向上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