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早早地便吩咐御膳房好生准备晚膳,怎么如今白白晾了这么久,却一筷子都不动?
“萧伴,内阁处可还有票拟好未批红的奏疏?”祐樘忽而转头看向萧敬。
萧敬尚在疑惑中,陡然听到问话,连忙恭敬道:“回万岁,应该没有多少了。内阁那里都是通政司刚送呈上来的奏疏,阁老们可能尚未票拟完。”
“那有多少拿多少,朕这就批去。”他说着,随便整了整衣冠,也不让人随侍,径自起身出了大殿。
更漏声声,灯影幢幢,今晚的时间似乎过得格外煎熬。
捡着几份重要一些的先行批过了,又顺次批览了十几份,光这些他便用去了将近一个时辰。
略有些烦躁地轻叹口气,祐樘又翻开一本奏疏,打眼扫了一下,发现又是一份无甚意义的——无非是言官们狗咬狗打的口水仗。自从他借着太监蒋琮和陈祖生的事情敲打了言官们之后,此类的奏疏虽然少了很多,但也并未完全杜绝。
祐樘面色微沉,手腕稍稍一翻,就将那封奏疏甩到了御案上。他靠着椅背,感到心底的那股烦躁正迅速滋长。
他平日里一直都是一派好脾气的样子,什么时候嘴角都挂着温和的笑容,这样阴郁的神色是鲜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