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越走后,白湛环顾了一下幽闭的暗室,视线落在那副水墨未干的画上,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因他面容已毁,那笑竟似恶鬼般狰狞。
白湛缓缓地坐下,执起笔,一笔一画细细勾勒着画中女子的五官、墨发,白家大公子的笔墨从来如神,加之对那女子太过熟悉,由他添加的笔触,只令画中人越发栩栩如生。
“别急,小师妹,待二师兄好好地为你做一幅画,你猜猜大师兄若是瞧见了这画,他会不会疯?嗯?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暗室里,只他一人自言自语,外头的下人以为他疯了,无人敢去打扰。
……
至十月下旬,百里柔在驿馆内已住了半月之久,始终不得宣召,倒是西秦承亲王那边来送过几次贺礼,也曾邀她同游长安城,百里柔一一婉拒。
陪嫁丫头岸芷不解:“公主,既然承亲王那边如此有心,公主为何不答应?与其在西秦孤苦无依,倒不如趁机有所依附。”
百里柔面色始终淡淡,眼波流转,让人一眼瞧去便心生怜惜,她摇了摇头,仍只看屋檐上的雪,比昨日更厚了些,道:“岸芷,你不懂,我虽是为和亲而来,可到底是大兴公主,只可明里接受指婚,绝不可私相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