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婧不理会他的轻描淡写。
“还不曾。”君执笑,看她脸色要变,虚抱了抱她道,“宫人去熬药了,先陪朕去药浴。”
他不再藏着避着,有些事他的妻总会知晓,只是他不愿渲染得更严重。
弥漫着轻薄雾气的华清池,药草在水面覆了一层,君执靠坐在池壁上,百里婧跪坐在岸上替他捏着肩膀。
这么多年,何人能似他的妻这般合他心意?从前不知他身份,该做的也都做了,陪他药浴,喂他喝药,哪一样都无虚假,如今知晓他一身病体,她也只静静陪伴,并未嫌弃。
忽然有些遗憾,君执握住肩膀上她的手,笑道:“婧儿,有时候想,真是苦了你了,这辈子摊上了我。我这个人,从小得势惯了,半点不饶人,想得到的一定要得到,机关算尽也要抢到手。宁愿你陪在我身边和我同生共死,也不愿放你离开半步。这般自私自利的性子,来世怕是不得善果的。”
他一贯不信神佛,如今竟念起了来世,听者心上不由地微微一颤。
“怎的忽然说起这些?”百里婧扳过他的脸,对上他的双眼:“今生尚未过完,说什么来世?陛下莫不是醉了、糊涂了?”
君执眼里有笑意,偏头轻吻着她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