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皆被雪覆盖,银装素裹一片。冰雪天地里,唯独九重龙华殿前的栏杆旁站着一道玄黑的身影。
等马车驶出了长安城,车辙声阵阵,梵华掀起厚厚的帘子朝外望了一眼,忽然惊讶地对百里婧道:“娘娘,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一边说,一边摸了摸屁股,龇牙咧嘴地抱怨着。
梵华立马摇头:“才没有!昨晚老薄薄带我回去,还揍了我,他说让我走了就别再回去了,揍我一顿算是还了这么多年的债。我到现在屁股还疼,我才不会舍不得他,我恨不得啊,从此以后都不再见他……”
“你舍不得薄延?”百里婧终于应了一声,带着笑问梵华道。
君倾在母亲怀里睡得安稳,那张小脸脆弱又纯真,眉眼又像极了某个人。
百里婧怀里抱着君倾,幻蝶勉强吊着他的命,她没有把握是否能救活他,可但凡有一线生机,哪怕走到天尽头,她也义无反顾。鸣山之中的晏氏部族,她终究还是避无可避。
马车颠簸,一向好动的梵华今日格外安静,却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娘娘,我们是不是永远也不回来了?”
除夕前夜,四更时分,长安城北门大开,两架马车相继驶出城外,无人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