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到冰冷的铁刃,等到一句比解释还拙劣的掩饰:“你父皇……是真心实意疼爱你的。”
听了这句话,百里婧定在原地,睫毛上的眼泪簌簌而下。
她想,这个被她唤作母后的女人的确不爱她。否则,十七年的母女情分,她只需为她自己辩驳一句,只需告诉她,承欢膝下十七年,母后自然是疼爱你的,那么,她惶惶不安的心也会得到一丝安抚。
父皇吗?
在墨誉被处决的消息传出之前,她是信的。
可父皇若真的疼爱她,又怎会如此敷衍她?他给她的交代,仅仅是昭告天下判决墨誉死刑,还墨问一个公道?
这是给天下人的公道,不是给她的。
父皇要的是一个儿子,能继承他皇位的儿子,而她,只是个女儿,还非他亲生。
一层又一层地缘由扯开,她无所遁形,成了那颗随手可弃的棋子。
“多谢皇后娘娘十七年养育之恩!”百里婧丢下这句话,大步跨出了殿门。
“婧儿!”司徒皇后终于自凤座上起身,她是战场上的血罗刹,二十载不曾落泪,即便大悲大痛也早已流不出一滴泪来,此刻她却觉心痛如绞,才走了两步,便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