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扶着南市的墙缓步走着。
她这一路跌了很多跤,衣裙尽被雪泥染污,护指也碎裂开来。
她面色苍白,唇上涂得殷红色也脱落了一半,一面走一面笑,笑容诡谲,令见者不寒而栗。
这条道上人迹罕至,偶有百姓经过,尽是对其敬而远之。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垂髫小儿路过她,指着自己的大红新衣对对身边的妇人道:“娘亲娘亲,为什么这婆婆没穿新衣服呢?”
“这婆婆可能经历了什么事,琪官儿,你爹爹教过你,这个时候该怎么做呢?”那妇人慈善的冲小儿道。
“嗯!爹爹说过,要与人为善。这婆婆看起来好可怜,我们请她吃大馒头吧。”小儿晃着羊角辫,拍手道。
那妇人上前一步,轻拉了拉老妇的衣角道:“婆婆,若是不介意,便来我家吃顿饭吧。”
老妇迟迟转头,收起了诡谲的笑。她脸上铅华粉跟着那收起的笑容掉了一块儿,她恍惚重复道:“吃饭好,吃饭好。”
妇人被她的面容骇了一跳,她抓紧自家琪官儿,对那老妇道:“咱们去东家喝馄饨罢。那儿的馄饨馅大皮薄,味道顶好。”
老妇点头,跟着那妇人和琪官儿去了东家馄饨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