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绣自打从郡王府回来就把人关在房里,想是觉得丢了人,连饭也不吃,只顾着生闷气。她正愁没处撒火,这孩子恰好跑去撞枪口上了,也难怪会这么小题大做。
“遥遥,一会儿打发人,把我那套没用过的银兔毫盏给三小姐送去。”
“诶。”
听她应下,明霜才又看向陈阿元:“三小姐那边我去替你说,你不必跪了。雪地里真跪一晚,这辈子都别想走路了。”因为自己腿伤过,她便格外心疼别人的腿,“西门已经关了,去我院子里喝杯热茶暖一暖吧,一会儿身子好些了,我让人送你出去。”
陈阿元呆呆望着她,反应了好一阵,才跪下来要给她磕头。
明霜笑得无奈,忙让江城拉住他:“拉他起来,怎么跟你一个毛病?都教不好的么?才说了当心腿,眼下你还往冷硬的地上跪来跪去。再这样我可就不救你了。”
陈阿元听得心里五味杂陈,含着眼泪朝她重重点头。
他是在流民堆里出生的,自小跟着养父流浪,五六岁的时候为了治病,便领他到了人牙子那儿卖了,从此再无音讯。
陈阿元在京城辗转了好几年也没混到主子跟前,总算是运气好来了明家,平时没事给管事打下手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