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此时正看着纸条上那已经被雨水浸得模糊不清的字。
究竟是何人,是何人在念想她,是何人会给她捎小信?
这个人,又可是这个世上唯一会念想她的人?
朱砂忽然轻轻笑了起来,笑得满是自嘲。
她这几日所想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她不应当是会想这么多的人才是。
或许是因为她太想太想想起过往了,所以才无时无刻都在回想,努力回想。
这个会念想她的人,可有在找她?
马车摇摇晃晃,朱砂躺在车板上,随着马车摇晃,晃着晃着,她渐渐闭上了眼,慢慢睡了过去。
想得太多,很累。
睡去了,便会入梦。
马车内没有续断公子特意为她点上的熏香,她便又入了梦,入了那个只有漆黑与冰冷并且永远都找不到尽头的梦。
还有雨声,哗哗哗,让她觉得愈加冰冷。
雨打在水面上,而她,就在水里,在黑暗的水里,一点一点慢慢地往下沉,再往下沉,沉向黑暗的最深处。
她的身上如压着千斤巨石,让她上浮不得,只能往黑暗冰冷的深处掉。
太冷,太黑,太过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