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素不相识的人,却愿意这样来帮她,为何?
就因为阿离把她当真真娘亲一般稀罕她么?
而这时,君倾已向她伸出了手。
他像是在让她给他带路,又像是在……给她力量,一种“无需担心,一切有我”的力量。
很奇怪,她觉得他不应当对她这般,以免伤了相府里那位姑娘的心,可偏偏,她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握上了那只冰凉入骨的手。
那是一只掌心极为粗糙的手,根本就不是养尊处优的人当有的手,而像是那些劳作在最底层的贫苦之人才会有的这般粗糙到硌手的掌心,受尽苦难,历尽艰辛。
一寒一暖的掌心轻贴在一起,朱砂再一次与君倾并肩而走。
就在他们同时跨出脚时,只听君倾轻声道:“沈家,有罪。”
朱砂转头看他,微睁大了眼,有些急切地问道:“丞相大人说什么?”
君倾却不答她,而是好似自言自语般又道:“该亡了。”
不过短短七个字,却如石入静湖,鼓荡起一圈又一圈止不住的涟漪,在朱砂心里。
而也是这短短七个字后,君倾沉默了,什么都不再说,仿佛他没有听到朱砂说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