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隔着昏黄的灯光,他看着桑旬的睡颜,突然又觉得陌生起来。
经过这一个晚上,又会有多少人再次觉得桑旬是那个蛇蝎心肠,为爱疯魔的女人?
可他知道她不是,无论她看起来多像凶手,无论有多少证据指向她,他终于知道她不是。
就在那一瞬间,有一个极快的念头闪过席至衍的脑海,他试图抓住,却是徒劳。
后半夜桑旬醒过来,睁开眼就看见席至衍在看着自己,倒也不觉得毛骨悚然,只是想起先前的事情,觉得不好意思,她坐起来,声音还是沙哑的:“刚才我很丢人是不是?”
她一向厌恶那样软弱、失控的自己。
“是。”席至衍回过神来,手指在她唇角一探,笑容戏谑,“这么大的人睡觉还流口水,丢人。”<
桑旬虽然恼怒,可心里也知道他是故意打岔让自己宽心。
“其实现在也不赖。”桑旬突然笑起来。
席至衍看着她,眼眸沉沉。
“比起六年来其实好多了。”说着她便掰着手指头数起来,“现在,最起码,你知道我是无辜的,爷爷也相信我是被冤枉的。”
六年前才是真的难熬,那时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