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张照片背后的故事来:尽管和家里决裂,但父亲还是将她两岁生日时的全家福寄回家里报平安,爷爷并不谅解他,也不谅解这个年幼的孙女,可却将照片保存了二十多年,时刻怀念。
她眼前浮现起那个喜怒莫测的老人的脸,如果不是狠心的人,又怎么会二十多年来对儿子不闻不问呢?
既然那样决绝,又为什么要将这张照片保存二十多年?
桑旬想,这世上有没有完全不爱子女的父母呢?也许是没有的。就连她妈妈,那样懦弱的女人,当年也愿意为了她的事情去求爷爷,尽管爷爷当年并未施以援手。
旁边的年轻妈妈又问她去哪里。
“墨西哥。”
“旅游?”
桑旬想告诉她自己是去那里定居,可却发现话到了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不该走。
无论走的人是谁,都绝不应该是她。
桑旬又想起席至萱,变成植物人的席至萱,她在清醒的最后一刻也觉得凶手是自己吗?
这也许是桑旬有生以来最为果决的时刻,她看着那个年轻妈妈,居然笑了笑:“我哪里也不去。”
她不顾对方的惊愕表情,拉着行李箱起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