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
话说宫里和民间的习俗一样,十三上灯,十八落灯。落灯之后,就意味着过年的休闲结束了,衙门开印,民人上工,一切又要进入正轨了。
显阳殿里仍然停着大行皇后庾清嘉的棺椁,入殓之后,棺椁上另加灵棚。这日正好是“二七”,虽不算最隆重的殷奠日子,但也由和尚敲打念经折腾了一天。
皇后遗下的两个孩子,大的六岁,小的才三岁,懵懂间知道自己失去了娘亲,哭得也极是哀戚。一直坚持守灵的庾献嘉,衣衫污浊,蓬头垢面,一双眼睛又是红肿,又是郁青,累得都失去了以往的神采。她陪着两个小侄儿侄女哭过了阿姊,抱着两个娃娃帮他们擦眼泪:“临川公主,淮南郡王,你们不要难过了,阿母在天上,看你们乖不乖呢。”
她回首对鲍叔莲说:“我叫安排送公主和郡王去西苑的车驾,安排好了?”
鲍叔莲说:“早安排好了。只是——非要去西苑?”
庾献嘉说:“所幸阿姊有先见之明,郡王不为父亲所喜,不过是无辜的娃娃,就算覆巢,兴许还有挽还的余地。”她眸子似乎突然射出光来:“我交代的话,你可还记得?”
鲍叔莲苦笑道:“娘娘是赌徒,奴是打下手的。要不记得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