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检视了一番,对那宦官说:“陛下这里万安。”亦是示意杨寄放心,杨寄看了看东梢皇甫道知用作书房的偏殿,橐橐地走了进去。
皇甫道知似乎已经保持坐姿很久了,宽大的袖子铺陈在案几上,洁白的素绸,镶着黑色的缎边,手里的紫毫笔不停地在纸上书写着,旁边放着一张、一张,又一张。他抬头看了看杨寄,目光里愤懑一闪而过,书案边也放着他御用的长剑,剑鞘包金,里面锋刃亦是吹发断石的好家伙,但他还是没有敢拔出剑来,像男人一样和杨寄殊死拼斗。他只冷冷道:“尚书令这会儿过来,有何见教?”
杨寄屈了屈单膝给他见了礼,目光往后一瞥,那些宦官们知趣地掩上门出去了。皇甫道知冷笑一声:“佩剑也不解,打算弑君么?”
杨寄忍了好久的气有些忍不住了:“陛下,我今日好好地来,话好好地说。”他把佩剑从腰带上取下来,“咣”地一下按在属于他的那张小案上,捏着剑鞘,毫不畏惧人言的模样:“中书省拟的诏书,我是今日才知道的。陛下可以给我,我去丢掉。”
皇甫道知挑着眉,“呵呵”笑得颤巍巍的:“尚书令开玩笑是么?丢掉?按常理,不该是中书省以朕的名义下诏三回,然后尚书令谦辞三回,然后我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