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太尉懂我。”裴渊暂收了手,从龙案上提起一杆笔,蘸饱墨汁后,甩到了苏抚的身前。
一串墨汁溅上了苏抚的朝服,接下来又是一个卷轴被扔到了他面前。
“太尉大人,请手书谕诏吧。”裴渊睥睨着苏抚,一句一顿地道出:“太尉苏抚,构陷忠良,于狼胥山杀害丞相裴疏、大将军裴济,犯下滔天罪行。褫夺太尉之位,关入大牢,择日处死。”
“不,不要写——”苏衍望着蹲坐在地上奋笔疾书的父亲,又望向还处在凶险中的小皇帝,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子苏衍——”裴渊轻轻将目光移向苏衍,冰冷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不忍,“包庇苏抚,但罪不至死,褫夺太傅之位。”
“已故丞相裴疏与大将军裴济,战功赫赫,为国拼杀,却被奸人所害,命丧狼胥山。体恤其二人护国有功,追封裴疏为镇国公,裴济为护国大将军,迁葬于东陵,永享皇室香火。”
“最后——”裴渊的声音突然轻了许多,轻到只有荀欢可以听见,“师傅一直有个心愿。师傅想做翊儿的太傅,哪怕只有片刻。”
他的声音回复了一贯的温柔,荀欢不由得悬起了心,他方才说的种种,都只是交代裴疏和裴济,却只字未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