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涯向来待人温和,与世无争,杀了他又是为什么,为什么!裴渊苦苦思觅,却寻不得结果。
然而,片刻之后,一个念头霹雳一般地闪过脑海,击得裴渊猛然发颤。如果不是昨晚裴涯大醉,宿在了他的房间……
其实杀手的真正目标,是他自己啊!
该死去的人,应是自己!!
当裴渊想到这一层时,短暂的恐惧率先袭来,而后是绵绵不断的懊悔和亏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裴渊宁愿此刻躺在床上的人,是他自己。
太子刚刚私闯藏书阁,夜晚就有刺客来裴府行凶,目标正是太子太傅,这一切除了是他指使,还能有谁?
秦徽,秦徽,你残害我父亲和兄长还不够,就连我的幺弟你也不放过……
这乱箭攒心之痛,不共戴天之恨,恐怕穷尽此生都不够报复半分!
裴渊双拳紧攥,泪水隐忍地含在眼窝中,沉思片刻后,他理好长衣,朝着裴涯重重跪了下来。
“小涯,是二哥亏欠了你。你若泉下有知,请转告父亲,裴渊有负他的教诲。”漆黑的瞳眸不再澄澈,裴渊痛定思痛,饮泣立誓:“此生此世,为报裴氏此仇,我誓与东秦举国为敌!若父亲不肯原谅我,十数年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