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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回父兄灵柩,归京下葬的那天,裴渊站在已然腐烂得面目全非的两位至亲面前,那种透骨噬心的悲恸,都敌不过此刻半分。
一腔热血错洒,一片初心误负,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冤屈、更痛苦的事么?
不知不觉间,裴涯已经伏案睡着,裴渊见他醉得沉,才缓缓吐露,“小涯,父兄的大仇,我日后定会告诉你。现如今你还年少气盛,得知真相后必会按捺不住,而我们根基未稳,万不能轻举妄动。皇帝得知太子进了至密间后,第一个怀疑的就会是我,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等这一劫平安度过……”
长兄如父,是啊,他为了保护裴涯不受伤害,硬是将父兄惨死的真相深埋心中。
他好孤独,只能独受其苦。亦好无奈,因为喝再多的酒,也难醉。
裴涯睡得愈发沉了,均匀的呼吸渐响,裴渊便帮他褪去靴履,将他扶上了床榻。
他自己则收拾好案上凌乱不堪的酒坛酒壶,而后默默掩上门,去了冰冷的偏房独睡。
次日辰时,暖阳半悬,荀欢才从香甜的梦中醒来。
她先是瞅了瞅自己的双手,不错不错,红肿都已散去,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再一转头,竟见苏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