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陛下。”
存姿眯起眼,沉默了半晌,从我身边走过。隔了一丈远才又回头,对我道:“你说得很对,我将是皇后。”
我笑了一笑,但连自己也觉得太难看,便又敛去了。
她的马车车轮滚动时,我听见隐隐的哭声,像是人死之前最绝望的呐喊,尖刺而低沉。
那天晚上我梦见存姿披散着长发来找我,对我泣不成声,形容枯槁,哪里还有半点曾经绝代的影子。她凄厉地哭诉道:“纨素,他是个傻子!他是个傻子!我不想做他的皇后,纨素救我,救我啊……”
桓如安也在无尽黑暗中凭空出现,立在遥远的地方,怨毒地盯着我,嘴唇一开一合,我听不见他的声音。
他们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然而我救不了存姿。
这是我最痛恨自己的。无关要紧的事我为所欲为,而当我想保护一件东西时,却往往只能直视自己无能的一面。
第二日我起来,心烦意乱,将随手拿的书翻了许久,却不知上面写着什么。
直到婢女瘪着嘴进门,对我抱怨道:“姑娘,北边的匈奴人可真够没脸没皮的!方才奴婢只在府门处站了一会儿,便见到许多长相凶恶的男子当街抢夺食物。奴婢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