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研磨,将一切都浸泡在墨汁一般的黑暗中。
于是他打开了门。
旅者走了进来,合拢了伞,扔在墙角。他的身上已经湿透了,小腿以下全都是泥浆,站了还不到十秒,脚下竟已经积出一个水洼。
“这雨,也太大了。”他嘟嘟囔囔地说,甩了甩湿淋淋的头发,“您这儿有毛巾吗?我擦擦头。”
主人于是走进里屋,拿了块毛巾出来。
旅者把头擦干,坐在靠墙一张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张丑丑的娃娃脸上神情茫然。
“你是干啥的啊?”主人问道。
“我嘛,闲散人员一枚。”
“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这么晚了你到渔阳县来做什么?”
“我是北京来的,给你们县法院送份材料。”娃娃脸说,“我坐晚上那趟长途车过来的,本来应该是晚上9点半在长途汽车站停,谁知水库涨水,司机绕到一个什么公交总站停下,把乘客都赶下了车。本来车上只有仨俩乘客,就我一个不是本地人,我就想自己走到县城去,谁知迷了路,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哪里了。”
主人的身子微微一震。
“您有热水喝吗?有吃的东西吗?我照价给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