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云望着她,目光温和而又严厉。
田颖转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好吧,我承认我是为赵大的死而感到开心。”接着,她开始诉说自己中学时代的不幸遭遇;父亲早逝,母亲生病了无钱医治,自己为了挣医药费到夜总会坐台,被赵大看上,包养,饱受虐待,想逃而不能,想死而不得,最后母亲也被她活活气死,死之前都不愿意原谅她……这样惨痛的经历,十几年来,这片土地,呼延云已经听说过太多太多,却没有一个人像田颖这样讲述得如此平静,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在把遍体鳞伤一个个扒开给别人看,任已经凝结的伤口重新流淌出鲜血,当旁观者已经不忍直视的时候,她自己的脸上却一丝痛意也没有,仿佛那伤口是先天的,是无痛的,是别人的,是本该如此的……
“这条河流,在我小时候,一直很清澈,那时河道也没有这么宽,放了学,我和同学们一起到河边捕鱼,捞虾,比赛捡最圆的鹅卵石。那时的天空,也比现在要好看,站在河边看着河水倒映的蓝天白云,仿佛飘浮在天上一般……后来,上游建起了造纸厂、水泥厂,很快,这条河就变得污浊起来了,和我一样。”田颖惨惨地一笑,“我跟赵大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每次完了事,我都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