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难道就没有别的家人了吗?”
“……有过,但是都没了。”
海臣稍稍沉默了片刻:“海难,跟我爹一起出的事。打那以后,他们夫妻都守着那座灯塔,说是一直要等到船回来的那天。”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依旧能够听得出浅浅的惆怅。
吕如蓝也跟着难过起来。
“眼下这样的情况,如果继续恶化下去。恐怕也不会再有船开到海萝岛上去了吧?难道他们就这样,一辈子不回到陆地上来了?”
“嗯。也许那并不是最坏的选择。”
说到这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
波涛起伏,风潮消长,颠簸之中却又带着些不可思议的平静。
直到这个时候,吕如蓝才开始感觉到身体正在迅速地变沉。被肾上腺素所压抑的倦意,终于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他也懒得再挪窝,就靠坐在船舷边的座位上,一点点地歪着头,在海浪的摇曳催眠声里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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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这实在算不上是一次高质量的睡眠。至少当吕如蓝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依旧感觉到困倦和深浓的起床气。
但是这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