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父太过谨慎,带累你啦。”
庄骏似是现在才想通了,捂胸长叹,面有痛色。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儿子觉得没什么。”
庄敬能说什么呢?虽说心中惋惜,脸上却还不能表现出失望,以免父亲心中更痛苦。
月色下,已值壮年的儿子搀扶着人人都要弯腰尊称一声“庄相”的老父,互相倚靠着往后院而去。
如霜的月色映照着庄骏长长的剪影,让他的身影显得更加单薄而蹒跚,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十岁,连走路都不会走了。
所谓时也,命也,运也,可机会这东西,明明是给了所有人的,能不能抓住,就怪不得别人了。
***
大臣们都离开了紫宸殿,空荡荡的前殿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清净,只是大殿里的东西为了方便议事被搬了一空,如今人烟散去,显得有些狼狈和冷清。
刘凌心头重担放下了一半,却没有那么多感春悲秋,表情也没有昨夜那么激愤,倒像是恢复了平日里温润如玉的样子。
这样子的刘凌是姚霁最为熟悉的,而之前刘凌像是单纯“学术顾问”一样的相处模式,也是身为学者的姚霁最为享受的相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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